陆薄言什么都顾不上了,脱下苏简安湿透的上衣,把他的外套给她穿上,她的身体还是那样冰凉,纤细脆弱的手指近乎僵硬。
她这一辈子,大概是逃不出陆薄言的五指山了。
别人家的妈都保守规矩,他这个妈从小就在国外长大,小时候他听她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:“少恺啊,我们当朋友吧~”
从她上大学开始,她遇到了什么事、认识了什么人、每天过得怎么样,陆薄言全都知道,甚至看得到他每隔几天就会收到从国内发来的照片。
可现在,他不相信陆薄言会和苏简安离婚,也不希望他们离婚。
半梦半醒间,他听到了行李箱的滑轮和地面摩擦发出的咕噜声,猛地清醒过来,推开书房的门一看,果然是苏简安拉着行李箱下楼。
苏简安笑得很有成就感,等着陆薄言的夸奖,但他却只是把稿纸放到一旁,说:“我们该做点别的了。”
陆薄言:“……”
他是男人,江少恺是不是只把苏简安当朋友他看得比谁都清楚。
苏亦承神色更冷:“你是说,公司有内鬼,泄露了我们做出来的方案?”
“你的鞋子为什么会断掉?”苏亦承又问。
第二天,《最时尚》最新一期杂志上市。
如果不是陆薄言,她甚至不敢想象自己能过得这么幸福。
苏亦承蹙了蹙眉:“你不是说天底下最可惜的事情,就是鲜花插在牛粪上吗?”
原来他是无法代替苏亦承的。
收拾好行李后,苏简安虚脱了一样坐在床边的地毯上,望着这个住了半年的房间,眼眶突然又涌出热泪。